除此之外,指南还提出了可以采取的抽样和实施方法,以期通过严格的措施控制婴儿饮食中无机砷的摄入,从而确保婴幼儿的健康。
米粉是国际上婴幼儿辅食中常用的谷物原料,因其营养丰富且很少引发过敏反应,常被称为婴儿的第一口辅食。但由于原材料水稻对土壤、水、空气及化肥、农药中的砷具有富集作用,从而使米粉中的无机砷较其他谷物更多,《科学公共图书馆·综合》期刊上的研究发现,大米含有的无机砷是其他食品的10倍。无机砷是一种有害的重金属,其对生长发育、神经系统、免疫系统等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害,对发育不健全的婴幼儿影响更为显着,因此无机砷也是婴幼儿辅食产品需要严格限制的重金属污染物之一。
实际情况并不乐观
无机砷对谷物的污染情况随着工业化进度的加深也日趋严峻,2014年7月,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在日内瓦首次通过了大米的无机砷限量标准,为每公斤0.2毫克。世界各国对婴幼儿相关食品中无机砷的限量基本都有明确的规定,其中欧盟对无机砷的含量要求仅为0.1mg/kg。标准看似严格,但实际情况如何呢?
2017年5月,英国研究人员就调查发现,欧洲市场上一半的婴儿米粉砷含量都超标。2018年,英国《每日邮报》曾调查发现,在超市出售的7种热销米粉产品被检测出砷含量达到危险水平,会影响到儿童的成长。
2012年美国FDA发现市售多款有机大米制品中的无机砷含量超标,因此建议加大对大米制品中无机砷的检查力度。
2016年,美国FDA就提出将婴儿米粉中无机砷的含量限制在0.1mg/kg的水平,FDA此次发布的婴儿米粉中无机砷的行业指南也是对限量的确认。2020年3月,美国FDA发布了对婴儿米粉中无机砷的检测结果,数据显示,2018年测试样品数量达标率为76%,远远高2011-2013年测试的样品36%的合格率,标准提高带来的改观显而易见。而我国在婴幼儿辅食无机砷的控制上略显宽松,目前的标准是0.2mg/kg。
国内婴幼儿辅食的不断"洗牌"
婴幼儿辅食行业在国内尚算不上是成熟的市场,但从发展程度来看也算是"后起之秀"。1997年,我国发布了三个与婴幼儿辅食相关的标准,分别是GB10767-1997婴幼儿配方粉及婴幼儿补充谷粉通用技术条件、GB10769-1997婴幼儿断奶期辅助食品、GB10770-1997婴幼儿断奶期补充食品。早期的辅食标准较为零散,缺乏统一的指导规范,2010年GB10769婴幼儿谷类辅助食品的发布才预示着国内谷类辅食的真正统一。
GB10769的发布不仅对婴幼儿谷类辅助食品的发展具有很大的推动作用,对市场的规范作用更具意义。
然而,婴幼儿市场的混乱度并没有随着标准的统一而消失,普通食品"变身"婴幼儿辅助食品的现象层出不穷。2017年4月,原国家食药监总局下发《关于落实婴幼儿辅助食品生产许可审查细则严格生产许可工作的通知》,通知要求从2018年6月30日起,未取得婴幼儿辅食类别生产许可证的企业不得生产婴幼儿辅食,从生产源头严控婴幼儿辅食的生产,国内婴幼儿辅食市场正式步入规范化时代。
营养是主攻点,潜在危害依旧松懈
2020年7月9日,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发布了关于征求《食品安全国家标准婴幼儿谷类辅助食品》(征求意见稿)意见的函,此次修改稿的内容从根本上来说没有实际性的改变,从大框架上来看,营养素是其主要调整的范围,包括种类和限量。比如将谷物干物质的含量提升到50%以上;将维生素C从可选择成分变为基本成分,并增加了可选择营养成分镁和烟酰胺,同时还规定了多种维生素B1、B2、B6、B12、烟酸、叶酸等多种成分的上限。总之,新版婴幼儿谷类辅助食品标准将更强调营养的适用性,但在砷等常见污染物的控制上仍然没有做出改变。
在我国,包括重金属在内的食品污染物是按照GB2762食品中污染物限量标准执行,其中大米制品中无机砷的含量被定格在0.2mg/kg,GB10769-2010中对无机砷的限量也进行了特别说明,新版GB2762的要求已经与GB10769一致了,除了添加藻类产品限量值为0.3mg/kg外,其他产品都为0.2mg/kg。但限量与欧盟、美国等主流的限量指标还是有明显差异,这也是国内出口米粉无机砷不合格的重要原因之一。
与无机砷情况类似的还有镉,GB2762中对大米制品中镉的限量为0.2mg/kg,而欧盟对婴幼儿谷类辅食中的限量值是0.04mg/kg,差距也是非常明显。
鉴于婴幼儿机体的特殊性,依据婴幼儿谷类辅助食品中镉风险评估结论,2018年6月,国家卫健委发布了婴幼儿谷类辅食中镉的临时限量值,将镉的临时限量定在了0.06mg/kg。
虽然限量值要低于欧盟标准,但在辅食领域已经算走在了国际前列,彼时,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CAC)、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韩国等均未对婴幼儿谷类辅助食品中镉限量作出规定。此外,大米制品中铅的限量也值得关注,2015年欧盟更新了部分食品中铅的限量,其中婴幼儿加工谷类食品和婴儿食品中铅的限量是0.05mg/kg,而我国是0.2mg/kg,改进空间依然很大。
事实上,米粉中无机砷、镉等重金属的减量并不是难事,从长远来看,提高国内米粉重金属限量的监控指标,不仅能够与国际接轨,促进相关货物的贸易,更有利于民众身心健康的发展,在今后的规范修订中应该多向潜在的污染物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