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外卖配送员”,与之相似的是,中国有300万这样的外卖配送员,而这或许就是大多数外卖配送员的真实生活!
马路上、小区门口……我们每天都能看见他们,或是在奔跑,或是骑着电瓶车疾驰,永远行色匆匆。
大部分时间,我们往往会像忽略背景板一样自然而然地忽视他们,但其实,他们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了。
“我的妈妈,
每天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她是一名外卖配送员。 ”
初一2班的李仁志,
站在天台上,
当着所有在场同学和妈妈,
喊出了这句话。
他心疼送外卖的妈妈辛辛苦苦工作,
却得不到尊重。
明明是在规定时间内送的餐,
只是因为晚了一点,
就被客人抓着要她赔钱。
但同时,小男孩也为妈妈的职业感到骄傲。
在这个小男孩眼里,
这个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职业,
送外卖的妈妈只是恰好扮演了一个为别人服务的角色。
此时台下的妈妈
仰头望着天台上的儿子,
有点腼腆地欲言又止,
看上去百感交集
还紧张地一直搓手。
等小男孩表白完之后,
妈妈的眼睛里忍不住有了泪意,
她心里一直担心儿子会嫌弃自己的工作,
却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看到妈妈做外卖员的辛酸和不易,
小男孩希望大家能对像她妈妈一样送外卖的人
多一些善意,
“因为当你打开门的一瞬间,
看见的也有可能是我爸爸捧在手里的小公主。”
小男孩的告白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却看哭了100W+人。
城叔从中感受到了这个平凡家庭里儿子对母亲的爱,丈夫对妻子的爱,以及妈妈对这个家的爱和付出。
除此之外,也看到了这份表白背后外卖员们的奔波与不易。
外卖员是一个非常新的职业,出现才不过几年。这群人很特别,他们几乎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但他们也没什么不同,就像每一个城市里的人一样用力活着。
你可能不知道,美团、饿了么、百度……现在各大平台的外卖骑手加起来已经超过了300 万。
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背井离乡,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辛苦付出,当然也希望得到收获和机遇,以及尊重。
这背后,是一个个平凡而鲜活的身影。
辛苦只是这份工作最基本的特征,被客户投诉、车上的餐箱被偷……外卖骑手们在工作中会遇到各种难题。
城叔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一张图,有个快递员在餐箱上贴了一段话,希望小偷不要偷自己的餐车。
上面写着:“如果你也是生活不易,就用我留下的15块钱吃一顿暖和的饭,生活总会有希望的,加油。”
应该是被偷过才会贴这样的纸条吧,不知道怎么才能杜绝,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温柔的表达。寒冷的冬天,看到这样一段话,城叔觉得内心很柔软,却又万般无奈心酸。
外卖员赵方海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停在楼下的餐箱被小偷光顾,丢了131元的餐,也就是说,他这一天都白跑了。
赵方海是一个入行刚满半年的外卖骑手,来北京的这段时间,除了出租屋和送餐区域,他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凌晨1点半,赵方海坐在面摊上,吃到了今天的第二顿饭,距离早上的那顿煎饼果子,已经过去了17个小时。
来北京的半年时间里,几乎天天如此,为的是能再多赚点钱。和仁志的妈妈一样,他为了家人和孩子,格外珍惜这份工作。
平时是5元一个订单,要是碰上下雨天,就能加4元,所以就算要冒着雨骑车,赵方海还是很盼着下雨天。
“再大的雨,划船都得给人家送过去。”
他已经送出经验来了,送餐要从高层往底层跑,这样不用一直等电梯,也不会太累。
当然,如果遇到15层、25层这种分散的订单,那就没办法了,算自己运气不好,只能祈祷客人不要因为迟到而投诉。
每天回到住处,和妻子女儿视频聊天,是赵方海一天当中最愉快的时光。
他很喜欢这份工作,辛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一个月有7000左右的收入,每个月他只花2000。
女儿要买的那架钢琴,要19000元,,用心攒一攒,只要4个月,女儿买钢琴的钱就有了。
而更令人高兴的是,因为做了外卖员,有一些人可能多了一条人生之路可以走。
杜旺是个聋哑人,从新疆来到沿海,做过饭馆切菜的工作,现在是一名外卖骑手。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独立生活,自己可以养父母,而不是让父母养着他 。现在,他好像在慢慢实现自己曾经盼望的生活了。
手机可以语音文字切换,他可以顺利地派送订单,相熟的几家店的店员,都在鼓励他好好做。
他微信上加了骗子,以前都不知道,现在同事也会写下来告诉他,免得他被骗钱。
当然,有时候送餐地址不够详细,他又不能电话沟通,还是会有找不到地点的情况出现。
可是,城叔觉得,每个人的工作都会遇到困难,杜旺是这样,我们也是如此,只要最后顺利解决了,那就是又一个进步。
骑手里,有开开心心做本职工作的,辛苦是他们需要付出的最大代价,而对这些骑手而言,付出劳动去换取果实,是最值得的事情。
当然,也有人通过这份工作接触手机接触互联网,从原本对网络世界一窍不通,到另辟蹊径,用自己的特长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路。
今年31岁的周磊,从农村进城打工,当了外卖骑手,去年10月份,周磊穿着外卖制服唱歌的视频在快手上偶然走红,得到了很多关注。
唱歌原本只是周磊的小爱好,但现在他却已经有了30多万粉丝,还录制了央视综艺节目《星光大道》。
不能说命运被彻底改变,但至少,家里的经济压力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这一个个鲜活的个体,是外卖员们在城市里生活最生动的样子,他们有工作的烦恼,也得到生活的希望;有当下的迷茫,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对我们来说,外卖员可能只是到了饭点才会产生交集的一群人,但自称“十字路口摄影师”的葛亚琪,却把自己的镜头对准了他们。
外卖骑手、快递小哥、闪送员……
这些人大多数时候是在镜头之外的,
大部分人拍照的时候,甚至会刻意避开他们,
但葛亚琪发现,他们已经融进了整个城市的脉络里。
“咔嚓”,快门声响起,闪光灯一亮。
镜头抓拍下,只留下了一张有“残影”的照片,
用以证明这些街头骑手们的速度有多快,
也能看出他们工作有多拼。
他花了5天时间蹲守在十字路口,一手拿着相机,一手举着闪光灯,拍了3000多张 关于快递员的照片。他要拍的不是单独哪个人,而是这群人的生活百态。
在他直白的镜头下,“快递员像是浪人,追求自由,又靠双手去创造财富。”
他说,如果大家看完照片之后,能发出感叹“哦,原来他们是这样的” ,就可以了。
车上插着大面红旗的骑手
葛亚琪一般只拍行驶中的快递员,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行业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就简单粗暴地按照颜色来分类。
这也是我们平时生活中印象最深的区别,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外卖平台。
不过葛亚琪后来又告诉城叔,其实很多兼职的骑手,也许会穿着美团的衣服,车子上却放了个饿了么的餐箱。
对他们来说,哪个平台无所谓,接到单是最要紧的。
在一次次的拍摄中,葛亚琪印象最深的就是骑手们的速度。
对外卖骑手来说,速度就是金钱,夹在用户和平台之间,他们必须用很夸张的速度才能保证不迟到。
所以在路上,你经常能看到他们骑着电瓶车飞快从你身边掠过。用小哥自己的话说,就是在“拿命换钱”。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葛亚琪的镜头下,行进中的外卖骑手,经常因为速度过快而留下重影。
或许是因为平时工作太累了,当葛亚琪试图抓拍他们脸上的表情,能看到的,只有一张张疲惫的脸。
在这3000张照片里,年轻男性占了绝对比例,但也有女骑手,只是人数相对不算多。
让葛亚琪惊讶的是,还有很多五六十岁的老人来做外卖骑手,这是一份离不开手机的工作,要用APP接单,用手机地图导航送餐,不知道他们花了多久,才学会这些。
还有一些兼职在送外卖的人,有些是头发都快白了的环卫工人,早上4、5点起来扫马路。
晚上下了班,就骑上自己的电单车,开始送外卖,连环卫工人的制服都来不及换下来。在路上行驶,显得格外显眼。
每次看到他们,葛亚琪都会觉得自己还远远不够努力,为了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他们可能是在拼尽全力。
还有一些做外卖骑手的中年男人,孩子下午放了学,也没有人可以照顾,就只能带在身边,一起送外卖。
一个站在身前,一个坐在后面,就好像是这个男人的整个世界。
葛亚琪的镜头,不想记录苦难,而是想展现这个群体的生活百态。
等红绿灯的间隙,逗逗前面笼子里的小狗;
堵车的时候,干脆拿出瓜子嗑了起来。
他们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但也能体会生活中的一点小美好小快乐。
不管是仁志的妈妈、为了女儿送单到深夜的赵方海、找到了生活希望的杜旺,还是葛亚琪镜头下3000多个外卖骑手。
他们只是城市里的一小部分,却也是这个行业的众生相,是这个城市中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和自己未来的权利,300万外卖骑手,还有更多的快递小哥、闪送员,他们在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奔波和努力。
而我们,除了尊重他们之外,或许可以给到他们更多的善意。
参考素材:
《少年说》第三季20190114期
中国新闻周刊《这个有意思:我们跟拍了外卖小哥的一天》
bilibili《无声骑手》
图片来自:葛亚琪、谷雨 x OFPiX、节目截图